风情冬茶

(σ′▽‵)′▽‵)σ

温牛奶

   

   俏如来喝牛奶从小喝到大,每天早一杯晚一杯,睡前不喝总是不安心。最早是刘萱姑温好牛奶放在他的床前,后来上小学史艳文也负责了该事一段时间,但是他忙得连轴转,没几天就忘记了俏如来的牛奶。再来直到刘萱姑的葬礼那天早上,史艳文拿着一朵白花敲开俏如来的房门,看到俏如来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端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终于想起牛奶的史艳文歉疚地站在门口,抱歉,精忠,父亲忘记了…抱歉,让我来给你别上花吧。俏如来点点头,看着史艳文将那朵塑料花轻轻别到自己的领口又推门离去,摸一摸手上的半杯牛奶还是温的。


 八年后,俏如来要去上大学,银燕和忆无心帮他提着大包小包一路送到了火车站。路上俏如来嘱咐了银燕几句,别让史仗义天天去酒吧父亲的煎蛋要放两滴香油每月初交一次电费诸如此类,银燕认真一一应下。临行前忆无心突然叫住了俏如来,从自己包里掏出两瓶牛奶塞到他手上,又冲他挥了挥手,俏如来大哥,我记得你喜欢喝牛奶,这个给你路上喝。火车载着俏如来一阵风似的奔去另一座城市,俏如来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林点开手机给更名为戮世摩罗史仗义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还是无人接听。他叹了口气,挂掉电话给戮世摩罗发了条短讯:备用钥匙在地毯下。短讯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俏如来也不在意,将手机关机缩进毛毯开始睡觉。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只是给他温牛奶的不是刘萱姑也不是他自己,而是笑容温和的史艳文。


  大学生活并不轻松,作为默苍离的学生俏如来每天过得焦头烂额。十次考试九次不及格,不及格就得被叫去对着默苍离的桌子自我反思半小时。有次反思时,俏如来瞥到默苍离的桌子一角刻了几个字,大部分已经被磨平,大概能看出刻的是“为什么xx”。默苍离也不看他,用书脊敲着桌面,我叫你来是看这个的?看够了吗,看够了就继续。俏如来局促地扯了扯衣角,小声继续他的反省。这件事就这样被抛在了脑后,等到俏如来认识上官鸿信后才被想起,那时他早已毕业,而默苍离的这张桌子也随着他这个人一起消失,化为二两木屑半抔土。刻字是一个谜,尽管前因后果被上官鸿信拉着浮出水面,俏如来猜了个大概也就无心再去提起,这道伤口不是属于他的,拿出来却是两个人烦恼。


  死了的人还能叫人吗?戮世摩罗提出这个问题时俏如来正在给砚寒清发文件,罗碧皱着眉头说,史仗义,这是家庭聚餐,说死人做什么?戮世摩罗朝俏如来一扬下巴,喏,那还有个在餐桌玩电脑的呢叔父。我这是工作,小空。俏如来说着,又敲下几个字发了出去。忆无心偷偷戳了戳银燕,银燕看看她抬起头叫了声二哥,吃饭啊。史艳文干笑了两声,连忙说是啊精忠,仗义,快来吃饭吧。戮世摩罗长声怪调回答了一个哦,自顾自吃起来。俏如来看了看砚寒清回的几个省略号和文件被接受的提醒才关上了电脑。


  饭后,罗碧带着忆无心回家了,银燕在洗碗,戮世摩罗跟他的两个同事叽叽喳喳地打视频电话,其中一个俏如来几天前还和他一起喝了咖啡。俏如来抱着电脑打算回房间,史艳文拦住了他,欲言又止了一番递给了他一杯牛奶,精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俏如来看着史艳文头上突兀的几绺白发,笑着接过牛奶,跟他道了晚安。回到房间,俏如来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等待它慢慢冷掉,他已经很多年不喝牛奶了,只是史艳文还是不知道。戮世摩罗常说史艳文的记忆比鱼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他无端想起了这句话,当时他自己的回答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第二天俏如来起了个大早把牛奶倒进了厨房的水池,一转身却看到戮世摩罗靠在墙角冲他吹口哨,大哥啊,好好一杯牛奶,可惜它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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